该车组所负责的银行网点分散在陕州区中西部的六个乡镇,呈叠加“之”字形分布,单程上百公里,每个网点相距平均十五六分钟的路程,而且有的网点间又不顺道,需要折返走回头路,一路穿越三四十个山村,加上山村道路较窄,以及陡坡、连续急转弯路段较多,路面塌方、山体滑坡、滚石下落等突发情况,给执行任务的运钞车带来了极大的安全行车难度,也增加了不可预测的危险系数。
这是一个负责偏远山村乡镇营业网点现钞押运的车组,队员们的工作较为辛苦,紧张且极具风险,虽然没有传奇的色彩,但却有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这就是佛山保安服务公司押运中心市区守押队龙川某银行的押运车组。
凌晨5时许,城市还沉浸在寂静中,大多数的人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家住佛山市区负责这条线路押运车组的三名保安员已陆续离开家门,匆匆赶到公司押运中心楼下集合。5时30分他们要准时驱车前往位于陕州区的某银行领取装备、装款箱。6时10分到达该银行办公楼后院。驾驶员开始例行出车前20分钟的车辆检查维护保养工作,押运员依次到设在该银行监控室的枪械库领取枪支,穿戴防弹衣、头盔。
“车辆?”“亚常!…‘装备?…‘齐全!…‘验枪!…‘咔咔咔!”押运员娴熟认真地检验着各自的防暴枪。6时25分,当记者来到金库门前时,随着护卫长王金召的一声声指令,驾驶员和押运员完成了出发前的各项检验工作程序。
随着金库大门的徐徐打开,该银行五条押运线的押运员迅速分成两组,荷枪实弹,站在大门两侧。负责店子乡的运钞车第一个倒入金库,款箱装载完毕,车组成员迅速登车。6时40分,运钞车载着款箱驶离金库。丁峰作为车长坐在副驾驶位置,押运员唐涛坐在后排右侧,银行的两名解款员坐在后排左侧。
穿街走巷,运钞车沿着还算平坦的乡村公路驶向第一站。7时18分,车辆安全、准时到达宜村乡营业网点。还不到银行开门的时间,驾驶员一边鸣笛通知网点银行工作人员,一边把车辆驶入网点后院的监控区,车尾朝向网点的安全门停稳。车长丁峰和押运员唐涛相继跳下车,迅速按照网点地形进行站位警戒。从款箱出车到进入银行网点安全门,整个交接过程仅2分钟。随后,运钞车立即驶往下—个乡镇网点。
一路颠簸。7时34分,到达张村镇营业网点。大概是时间还早,大街上依旧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摆摊的人在忙碌着。
七转八拐。20分钟后,到达菜园乡营业网点。恰逢集市,银行闩前两边已被菜摊占领。车辆刚一停稳,坐在前排的丁峰就迅速跳下车,抱着枪绕着运钞车转了一圈,确认安全后,在车头前站定,并示意车内其他人员可以下车。紧接着唐涛下车斜抱着枪在车尾站定,监视着后方过往行人。待解款员从车内拎出款箱后,站在车尾的唐涛一路警戒跟了过去,直到把他们送进银行大门,才转过身和车长一起站在大门口,继续警戒。接下来,运钞车向东凡乡、营前乡营业网点出发。
峰回路转,马不停蹄。8时59分,车辆安全到达最后一站。群山环抱的店子乡营业网点。至此,他们完成了某银行所有网点早晨护送款箱任务,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
下午17时30分,押运车组从店子乡网点开始,逐个网点收款,送回早上装款的金库。当他们回到佛山市区将车停放在押运中心楼下时,已经是万家灯火晚上8时了。
由于该车组所负责的银行网点分散在陕州区中西部的六个乡镇,呈叠加“之”字形分布,单程上百公里,点偏路远线长,每个网点相距平均十五六分钟的路程,而且有的网点间又不顺道,需要折返走回头路,一路穿越三四十个山村,加上山村道路较窄,摩托车、农用机动车、牛羊牲畜的横穿,以及陡坡、连续急转弯路段较多,路面塌方、山体滑坡、滚石下落等突发情况,给执行任务的运钞车带来了极大的安全行车难度,也增加了不可预测的危险系数。
正如押运中心副经理、市区守押队长于伟斌所说,驾驶员和押运人员都不愿意跑这条押运线路。尤其是冰雪天,车辆防滑链在这种路面上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再加上四周耀眼的皑皑白雪,车辆都是一点一点往前挪的。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这时可能要用四五十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遇到大雾天,车灯的亮度还赶不上萤火虫的亮度,全凭驾驶员对山路的熟悉程度摸索着前行。
车辆能慢漫移动还算好的,最怕的拉着一车钱被堵在半路。守押队长于伟斌讲述了两年前的一次堵车经历。那是一个雨雪天,送款临近店子乡地界,由于山里气温低,路面结冰难行,车辆被堵在那儿,从早上九点多一直堵到下午两点多。当押运车组执行完任务返回市区时,己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三点了。当时,从公司到车组,每个人心都是揪着的,车辆走不出退不回,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方面是现金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人员的安全,冰天雪地的,没吃没喝的。押运员都知道运钞车只有动起来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一旦停下来就有可能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这个时候最紧张的是坐在车上的他们,既不能活动,又不能下车,还要保持精神高度集中,时时透过射击口、行车记录仪巡视四周,警戒着任何可疑情况。几小时下来,整个人几乎都麻木僵硬了,而他们紧握防暴枪的手心却渗着“汗”,这种心理煎熬的挑战可想而知。驾驶员任少旭说:“虽然跑这条押运线的都是经验丰富、熟悉路况的老司机,但遇到这种天气还是心有余悸。由于高度紧张,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眼球瞪得发涩、涨疼,脑袋绷得发蒙,甚至连身上的内衣都会被冷汗湿透。”
从在东凡乡到店子乡的路上,有三四处从山上滚下的石块散落在道路中间,像砖块大小,其中一处连同一棵手腕粗的整树一齐滑落在路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路面。“山上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石块,我们不仅要眼观四方,而且还要注意上方,有时真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任少旭说。
上午9时结束送款任务后,押运车纽的成员便在店子乡营业网点休整,等待下午的收款任务。
从店子乡营业网点的侧面进去,穿过一道小巷,押运车组来到他们的休息处。这是一个散发着浓厚乡土气息的农家院落,由三座房屋组成。押运车组租住在其中一座房屋,三个房间,一间是银行款箱员的宿舍,一间是押运员、驾驶员的宿舍,中间是厨房,整齐摆放着恒特保安公司配备的炊事器具。走进屋子,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室内外的温差分外明显。床上的被子摸上去润润的、潮潮的。夏天还能趁着中午太阳照过来的时候晒晒被子,其他的时候只能靠人体的温度来捂了。
谈到他们在这里的业余生活,驾驶员任少旭说,看电视、看书报、打扑克、聊天、爬山是他们唯一的户外活动,刚开始时还觉得挺自在、好玩的,但时间久了就觉得孤独、寂寞。出门不见人,四面都是山,从街这头到街那头十来分钟就打个来回。押运员唐涛说,现在连做午饭都成了他们排遣孤寂的一种方式。每天他们都会商量第二天中午怎么吃,等晚上收款回到市区后,由一人负责到超市采购,第二天随车带来,到中午时大家一起动手,分享劳动的快乐。
市区守押队考虑到偏远线路押运车组的工作强度大、工作条件艰苦的实际情况,从整个守押队中挑选一些责任心强、业务熟练、经验丰富的保妄员进行岗位交流,轮换负责此类线路押运任务,车长每两月调换一次、押运员每一月调换一次、驾驶员每半月调换一次。
这些押运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要披星戴月重复着这个枯燥、单调、乏味的工作。他们说:“为了山区人民群众财产的安全,我们苦点累点没有啥,选择保安押运事业,我们无怨无悔!”